杨向迟疑地扭头望向同伴们,“这……”
这事离谱。
众人略带惊惶地四下看看,总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关键时候,荀忻下马走上前去,他在随从们敬畏的目光下扒拉开枯枝,抱起哭泣不止的婴儿,婴儿小脸皱巴巴,似乎刚出生没几天。
杨向看着眼前人不成熟的抱孩子姿势,自觉从主君怀里接过婴儿,这次的襁褓明显与昨天的不一样,这让杨向心下稍稍平复。
“是男婴。”杨向曳好襁褓的边角,不等荀忻解衣,他用身上的羊裘裹住襁褓。
荀忻看向昨天的那处浅坑,坑旁残留着脚印,“生子不举,如禽兽何?”
见杨向面有难色,荀忻疑道,“杨君亦欲收养?”他垂眸思忖数息又抬眼,“此事一而再,必将再而三,杨君定无力为继,不必如此。”
“我即出资建一庐舍,用作抚养孤儿之所。”
离开在即,傍晚时荀忻便找上慎县长,与他商议此事。
有人出钱,自己坐享仁德声名,慎县长岂有不应之理?
中年人眉开眼笑,踱步沉吟,“此举甚善……此舍如何名之?”
取名字的重担被抛到荀忻手中,作为“取名废”他思虑片刻,心有所感,道,“名之为‘广厦’。”
……
徐州广陵郡,太守府中。
陈登读完自许都传来的密信,喃喃道,“荀元衡。”他对这个名字倒还有印象,犹记许都司空府门前那一幕,荀元衡当为曹公腹心,曹公令其先一步来广陵,或许不仅仅为援助。
案前燃着一豆灯,橘色灯焰一消一涨,似有呼吸。
思考着徐州局势,陈登将手中信纸凑到灯焰上点燃,随意拂去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