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败后这么长时间,这位来暗杀的间人,如果没跑,那定然是死间。
他把自己回想起来的事告诉曹洪,曹洪当即拍案起身,“洪正寻此人也。”他带着亲卫直接围上其驻扎的营寨,破营而入,率人搜寻。
人很快找到了,荀忻走入帐内,横躺在地的尸体死去多时,身上没有伤痕,却面色青黑,七窍流血,显然是中毒而死。
“何人为其亲兵?”曹洪喝问那些被绑起来的运粮士卒,有数人迟疑出列。
“此人死于何时?为何不通禀县署?”
“前日之事。”那几人发颤着叩头道,“营中将官已逃,仆等不敢上报。”
荀忻蹲在尸首旁,确认这人的确是向他敬酒那位,地面上没有拖动的痕迹,此人就像是猝然发作,倒在地上。
不像是服毒自杀,更像是被人下药。
荀忻望着尸体,若不是他算是有些身份,七窍流血的死法过于夸张,不能掩人耳目,恐怕下在他杯中的就是同样的致死毒药。
许都,尚书台。
“尚书。”尚书台的属吏见到荀攸走进来,纷纷向他行礼。
此时快到晡食时分,属吏们陆续离去用餐,尚书台中剩下几位执笔疾书的书吏,除此之外,主座上的尚书令仍在阅览公文。
荀攸坐到尚书的位子上,他这个尚书做的清闲,挂职而已,平日偶尔来视事,远没有他叔父那么兢兢业业。
“令君。”荀攸等了许久,等不到荀彧起身,眼看天色渐晚,他拿了晡食回来。
“公达有何事?”荀彧放下简牍,起身坐到一侧空置的书案后。
食盒被放到荀彧的案上,荀攸将碗碟摆出来,“今日明公与我提及,元衡在宛遇刺。”
“无恙?”荀彧闻言一惊,放下他刚刚拿起的竹箸,只是凭着荀攸的神态,猜到荀忻定然无恙。
荀攸果然摇摇头,示意他继续吃饭,“坠落马车,并无大恙。”
荀彧正欲询问事情经过,只听荀公达道,“宛城庆功宴上,有人于元衡杯中置毒,至于昏厥,而众人不察以为酒醉。”
“曹子廉遣车相送,又遇张绣旧部寻衅,车马遭袭倾倒。若非士卒经过,幸而相救,事不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