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篓被放在草上,浅浅的水刚好浸过鱼身。
“休若叔父已归?”荀攸目光停在钓竿上,“文若不知能否赶回来。”
“四兄言,公达已应公府征召。”荀忻凝视池塘中的倒影,“王子师日理万机,竟也没忘此事。”
他们当时以荀攸的名义帮了王允的忙,就有预料王允会征召荀攸。
“我欲求出为蜀郡太守。”
荀忻蹙眉,蜀郡?公达为何要往那么远的四川跑?
他不禁联想到自请为益州牧,前往益州割据的刘焉。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荀忻惊讶地望向荀攸,难道说,公达想当军阀?
然而荀攸脸上一派淡然,看不出情绪,“元衡为何不肯信?”
荀忻伸手搅了搅鱼篓中的水,“荀忻心中无北斗,君即我之北斗。”
我心中没有什么皇权,我心中也没有什么方向。
在这个时代,荀文若和荀公达就是我的北斗,是我的方向。
所以无论你要做什么,即便是造反,在我这里,有何不可?
荀攸望向他的小叔父,荀忻的话出乎他的意料。
手中钓竿微沉,他下意识提起钓竿,将一尾青黑色的鲫鱼提出水面,从钓钩上取下,扔进鱼篓。
鱼在鱼篓中挺身扑腾,溅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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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绲的病最终还是没有起色,昏迷的时日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