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其遍体有疾。”
“草木荣枯,生老病死。”
“郎君,”他叹息道,“老病无药可医。”
眼见着这位荀氏郎君闻言神色木然,怔怔落泪,半生坎坷的韩文茂心生同情。
他望着庭中绿树,心中感慨,无论是怎样的苍天大树,最终还是免不了尘归尘,土归土。
“果真别无救法?”
“我为郎君留几副药方,好生调养,或许……”韩文茂顿了顿,还是没忍心直说让他准备后事。
老大夫随着家仆前去写药方,只留荀忻一人独立庭中,他展开赵扶方才交给他的信纸,赵扶说他们在冀州、兖州一带搜寻,没有人听说过名叫华佗的医工。
几乎所有的希望都消散,荀忻仰头望向天空,青白的天幕有飞鸟掠过。
傍晚时分,荀谌从州牧府回来,也带回来一位河北名医,这位大夫诊过脉,向兄弟二人摇了摇头。
送走了医工,荀忻与荀谌对视,只见荀友若眼中隐隐有泪,“四兄。”
荀谌红着眼眶,强忍住没有落泪,“我去与三兄、文若传书。”
他身上官服还没来得及换,急急往书室而去。
厨房的仆从见荀忻走进来,人人惊讶,“小郎君因何而来?”
“为阿父煎药。”他们的小郎君将手上瓦罐放上灶台,果真亲自坐到灶前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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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荀忻从田庄中回来,只见家门前停了三辆牛车,门仆看到他便禀道,“小郎君,三郎君归矣!”
“三兄?”荀忻疾步往堂中走,他还没有见过这位三堂哥,就连之前看过的小荀忻的日记里,也没有提过荀衍,看来他很早就离家去了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