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双手止住他的短刀,脚上奋力而踹,伍琼被踹倒在地,短刀“清凌凌”坠落在地。他只觉腰腹极痛,眼前发黑,一时动弹不得。
董卓脚上用力踩上他的胸口,呼喝一声,府中巡逻的卫士闻声赶来,刀戟刃间冰寒,架上伍琼的脖颈。
“卿欲反耶!”董卓惊怒交加,心中隐隐后怕,要是刚才他没有转头看那么一眼,可能此刻已经死于此贼之手。
伍琼知道自己刺杀失败,难逃一死,当即不做伪饰,切齿骂道:“汝僭越纂主,恶贯满盈!”
“乱臣贼子,我恨不能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他怒目而视,眼中有刻骨之恨。
董卓怒极反笑,“车裂?”他喝令卫士,“将此人举族车裂!”
————————————————
虽然荀忻一行人多是骑士,赶路速度很快,奈何从冀州到长安的距离太远,足足跋涉了两个多月才抵达长安。
押运粮草的队伍缓缓地进入这座古老的都城,荀忻和带来的仆从们早已换上玄甲,混在骑兵中并不显眼。
他们将粮草卸下,暂时在驿站旁驻扎,以等待朝廷颁发表彰批复的文书。
荀忻换上布衣短褐,到人流稀疏的长安市肆中买了酒和推车,扮作酒贩。
一连两个多月的风餐露宿,任谁也看不出来,眼前这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曾经是世家公子。
浑身毫无违和感的荀忻推着车,学着别的酒贩沿街叫卖,竟也真有人来买他的酒。
荀忻看了眼掌中轻小粗劣,形如圆环的铜币,疑心自己是被坑了,这□□做的也太不走心了,连字纹都没有。
然而他毕竟不是真的酒贩,不想惹事引人注目,就随意将铜币收进囊中。
当他拐过一处街角,迎面而来一队步骑,手持长戟,玄甲皮铠,应当是巡城的士卒。
荀忻把独轮推车推到路边避让,没想到还是有人找他的麻烦。
两个士卒看见车上的酒瓮,对视一眼,两人离队向推车走来。
年轻的酒贩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战战兢兢的表情,颤巍巍拱了拱手,“军士,不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