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还记得曹孟德?其人现为东郡太守。”
荀忻心中暗叹,果然历史没有偏移,兄长还是会投奔曹营。
“曹孟德兵势远不及袁公,兄长为何认为此人堪称明主?”素袍郎君好奇问道。
荀彧沉静道,“若我未看错,此人或许与我辈同道。”
秋风吹落庭树上一片叶,如蝶翩跹坠落,停在青年肩头,荀忻伸手将树叶摘去,为那句“同道之人”而感叹。
草木荣衰,人心易变,现在是同道之人,多年后却可能背道而驰,相行渐远。
两人走入堂内,荀忻在案旁坐下,他看着荀彧额上的伤势,忍不住提出再帮他上一次药酒。
荀彧无奈,从箱帘中找出装药酒的陶壶放到案上。荀忻去门外净了手,将药酒倒在掌心,揉搓几下,然后掌心附上青年的额头,轻揉那处淤青。
“兄长此伤因何而来?”荀忻叹道。
荀彧任他揉着,神色未变,仿佛伤口不痛,“叩首所致。”
荀忻手下一顿,迟疑道,“阿父?”
“大人自责于我未成家。”荀彧神色淡然。
荀忻闻言联想到他昨天跟伯父说的话,才知道兄长是被自己牵连,当即愧疚道,“昨日阿父催促我娶妻,是我提起兄长……”
荀彧笑了笑,“无碍。”他温柔道,“此事与你无关,大人为此烦恼已久。纵然无人提起,他也会时常想起。”
荀忻有心想问他,为什么不愿意娶妻,但又怕让他想起不愉快的回忆,最终没问出口。
荀忻直跪,荀彧跪坐,以荀忻的角度可以看到荀彧纤长浓密的睫毛,眉眼如一笔笔描画而成,精致俊美,不似凡人。
他为美貌震撼,胡言乱语道:“兄长貌胜潘安,大丈夫何患无妻?”
荀彧闻言抬眼道,“潘安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