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沉默不语,转而又觉得州牧应该是做戏。
韩馥很满意没人应声,他对袁绍道,“本初已得见,非我不愿予,乃……”是我的下属们没人想去你那里。
“绍仰慕颍川荀氏已久,今日得见友若,心中爱甚,文节可愿割爱?”袁绍不等他说完,马上打断道。
荀谌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眼看去,正对上袁绍满是欣赏的眼神。
“友若?”韩馥皱皱眉,他与荀谌是同乡,一向感情很好,袁绍要别人他可能就同意了,要荀谌还真有点舍不得。
荀谌起身,长揖而道:“谢渤海厚爱,谌居冀州已久……”他正要拒绝。
袁绍只对韩馥起了话头,“冀州克扣盟军军粮之事……”
韩文节实在不想把军粮给袁绍,事实上他对袁绍颇为忌惮,只是碍于自己是袁氏门生,不好明着对其不利。
军粮是不能多给的,唯恐袁本初扩招兵马。
友若乃我乡里,定不会因此生怨,袁本初执意要给他便是。
思绪百转也只在一念间,韩馥摆手道,“友若但去无妨,我已遣骑迎君宗族北迁,不必担忧。”
荀谌生平少有地露出讶异之色,他只觉胸中郁气难平。
韩文节何必如此相负。
罢了!
荀谌抬袖低头相拜,不让人得见他脸上神色,只垂首答诺。
兖州陈留郡境内,一队车马足有五六十车,百余骑,浩荡而行。青壮骑马,富人坐帷车,贫者坐轺车[1],仆从们轮流下车随车步行。
此时的冬天远不及后世冷,暮冬时间,土地上已重新覆上嫩绿的新草,早晨纤长叶片上含着露水,晶莹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