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把手中的小瓷瓶递给他,“记得每日涂伤。”
荀忻抬头去看他,忙接过小瓷瓶,这个时代还是多用陶器,瓷器是贵重之物,像这样的青瓷小瓶应该价值不菲。
照此推论,里面装的药应该价格更贵。
见少年好奇地打量着瓷瓶,青年顿生老父亲的忧愁,他将药瓶拿了回来,跪坐在荀忻身后,按住少年人的肩膀,“还是我为你上药罢。”
荀忻闻言心虚地挺直了脊背。
他默默褪去外袍,将衣领的系带解开,方便他哥涂药。
青年取掉瓷瓶的塞口的绒布,将少年的里衣往下褪了褪,露出少年人白皙的肩背。
肤色越是白皙,伤处未结痂的红肉也愈发触目惊心。
荀忻感觉背后凉飕飕,心虚地等着挨骂。
转而又想起,似乎没听过兄长骂人。
荀彧自然是不会骂人的,他甚至不舍苛责少年。
青年不忍细看那伤口,只道:“大人言,到冀州后,便为你提前行冠礼。”
少年闻言有些疑惑,冠礼还可以提前吗?他应道,“谨遵阿父安排。”
正答话间他便感觉有清凉的液体倒上伤口,有些刺痛,倒也还能忍受。
“毕矣。”片刻后青年帮他把衣领拉上。
他看着少年素色里衣上透出的药渍皱了皱眉,“药液染污内衫,这几日令阿勉为你多备几套换洗。”
荀忻接过青年手中的青瓷瓶,玩笑道,“兄长不可复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