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一笑,“诚如校尉所言。”
“操有一惑,想请教公达。”
“校尉试言。”
“公达痛恨宦官否?”曹操看着他的眼睛。
荀攸闻言神色冷淡,“先祖父乃是党人。”
我的亲人或因此而死,或禁锢一生,你认为我恨不恨呢?
“公达以为天下之乱,祸起宦官?”曹操追问道。
荀攸点点头,“君言何意?”
“既如此,公达以为悉诛宦官可除天下之患?”曹操定定地看着荀攸。
荀攸摇了摇头,“天下乱矣。”天下已经乱了,此时才杀宦官太晚了。
青年似乎冷笑一声,“悉诛宦官?不智之语。”
曹操看向此人,明明是温雅士子,冷笑间却隐隐杀气丛生,而他却对这股杀气感到欣慰。
原来也有人与他见解相同,袁本初之论果真是不智之语。
曹操眉眼间的郁气顿消,他朗然一笑,“公达所言甚是。”
他本是豁达自傲之人,可众人诋毁,友人反目,大雨独行,他也难以避免陷入自我怀疑,是我想错了吗?
如今有人告诉他,不是如此。
曹操向荀攸拱手再谢,“谢公达解惑!”
半晌后,他又想起什么,疑惑道:“车外郎君乃是公达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