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便可看清那是一位穿着朱色官袍的男子,年纪与荀攸相仿,留着须髯,因此略显成熟,在三十五岁左右。他浑身湿透,摔倒时佩刀坠落,发出清脆响声。
此时一般文吏佩剑,武官佩刀,想来这位应该是位武官。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弄成这副凄惨模样。
那人闻声抬头望去,见到雨中马车上的郎君,大概是觉得自己摔倒的窘状被人看到,面色有些尴尬。
荀攸温文道:“足下欲往何处?雨势疾,不若先行避雨?”
男子也未扭捏,起身便走过来,敛袖向他们道谢,说自己要回家,报出了一个巷名。
荀攸望向荀忻,少年莞尔道:“不想与君相邻里,君不妨上车,与我等同行。”
那人向他们行礼致谢,便从车后登上马车,与荀攸相对而坐。
荀忻扬起马鞭,马车微微颠簸,重新上路。
那人形容狼狈,衣袍渗水,染湿坐席,脸上水迹犹存,额角有些红肿,发髻中还有水滴坠流,在脸侧划过一道水痕。
荀攸找出车中备有的布帕,递给那人,那人接过谢道:“多谢二位援手,在下沛国谯人曹操,君可呼我孟德,未知二君姓名?”
荀忻靠在一旁听到,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住,这位倒霉老兄居然就是曹老板。
他低咳了两声,便听荀攸答道:“颍川荀攸,字公达,车外郎君乃攸从父,名忻。”
“早闻校尉大名,幸会。”儒服青年向他施礼,
曹操擦干脸上的雨水,忙整理好髯须,拱手道:“荀公达海内知名,操向往已久,不想今日雨中幸遇君子。”
“校尉远行为何不乘车马?”
曹操苦笑一声解释道,“操出行之时乃是与友人同车,只是归来时与其言语不和,故此独行。”
荀忻闻言挑眉,这位原来也是位蹭车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