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依,不必客气。”荀忻将澄清接过,重新佩在腰间。
两位车夫其实也带了两柄长刀以防不测,只是落在了马车中,害怕打草惊蛇,便没回马车去取。
因此他们四人中,只有荀彧、荀忻有佩剑可以作为武器。
荀忻考虑到自己战力最弱,主动把佩剑交给了阿添。
阿燕点起了油灯,室内终于有了光线。
借着灯光一看,倒在地上血泊里的有两人,都是青壮年,生得面黑而矮壮,穿着不太合身的灰色长袍,长袍下摆可能太长,被塞进了腰里,外腰还系了麻绳作为腰带。
完全是用穿短褐的方式穿着儒服,颇有些不伦不类。
一人是被抹了脖子,另一人被捅穿了胸口,荀忻看了看阿燕手中那还在滴血的柴刀,原来是被反夺了凶器。
荀忻第一次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本来心理上有些不适,一看到那把柴刀就清醒了。
要不是荀彧救他及时,此时被捅了血窟窿倒在地上的,便是他了。
“只有三人吗?”荀忻蹲在尸体旁,看阿添给他们搜身,仰头问荀彧。
他兄长本是神情凝重,看向他时却恢复了往日的温柔,道,“或许不止。”
“去后厨看看。”青年把少年拉了起来,让添、燕二人捡起柴刀。
荀忻如今一米七的身高,站起来也只到荀彧的肩膀,他无意间注意到,青年白皙的侧脸上,似乎溅上了点暗红色的血迹。
少年下意识就拿袖子去擦,“兄长。”
“嗯?”修容如玉的青年微微低了头,任少年擦拭,他很快反应过来,“有血?”
血刚溅上没多久,很容易擦掉,荀忻笑了笑,“擦净了。”
廊外雨还在下,只是雨声已渐不可闻,他们穿过回廊,找到了这家的后厨所在。
阿燕上前轻轻地推开了厨房门,屋里黑漆一片,耳边只有天际不时响起的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