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呢?可有我不知道的病处?”太子眼神一黯,道,“我先前从未想过姑姑有一日会病倒……若是有,姑姑莫要瞒我,好教我心里有些数。”
看来是吓着他了。
容歆叹了一声,摸了摸太子的头,道:“齐嬷嬷的风湿,是早年落下的。你皇额娘待我们宽厚,都没什么大毛病。”
太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求证地问:“姑姑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但她们如今的岁数,身体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容歆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便转而问道,“殿下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我这刚从屋子里出来,昨日都未来得及与您说话。”
“寅时后,皇阿玛和我随太皇太后去了大螺顶,在寺里用过素斋,便一直陪太皇太后立于善财洞门侧。”太子奇怪道,“太皇太后盯着山墙上的出家偈词一言不发地出神,足有半个时辰才离开。”
容歆对此不甚关心,随口问道:“折腾了一日?”
“未时初便回了,太皇太后奔波一日,疲累不堪,交代皇阿玛和我晚间不必过去问候,我便在皇阿玛那儿读了一个时辰书才归。”
容歆一听,便道:“那晚间我在您的脚盆里放些药材,活血解乏。”
太子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笑道:“还有一件喜事忘了跟姑姑说。”
“什么喜事?”喜事想必也跟她无关,遂容歆并未多在意。
“是钮祜禄贵妃,十一日平安生下一位健康的小阿哥。”
容歆笑起来,“倒真是一件喜事。”
她这一到五台山便病了十来日,都忘记钮祜禄贵妃的月份快要生产了,不过钮祜禄贵妃都生了,德嫔也早该生产了吧?
而太子听她一问,回道:“德嫔确实产下一位格格。”
容歆随意地微微颔首,喃喃道:“皇上回宫时,差不多便是小阿哥满月之时,该送些满月礼才是……”
“姑姑与我想到一处了。”太子从腰间卸下一枚羊脂白玉佩,道,“明日我请住持为其开光,到时由皇阿玛代为送给幼弟,您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