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们无休止的念着什么,但他知道,无论怎么念,父亲都不会再睁开眼睛,永远不会。
从此时开始,他不再信任任何神明,倘若真的有神明的话,那他们可真是有眼无珠,每天的祈祷换来的不是家庭圆满,而是死亡。
葬礼的仪式还需要一段时间。
趁所有人都不在守望堡,他想偷偷回到卧室,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果然如艾步特生前所说,科拉和南希一定会让自己连畜生都不如,他不知道她们为何这么讨厌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私生子?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事情已经到了如此之地步,又能改变什么呢。
倘若自己是在母亲身边长大,会是什么样的人生呢?他不由自主的想到。
回到卧室,翻开床上的皮革,手半剑静静的躺在那。
看着黢黑的剑鞘,脑海里一幕幕的画面浮现出来,那都是关于父亲的,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泪能流了。
丧钟徒然响起,声音不大,但却让他的心随之颤抖,喉咙处似乎有一颗坚硬的石头卡在那里,令他无法呼吸。
虽然不在场,但他知道,此时父亲的灵魂已经随着他信仰的神明飘远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捏紧双拳,盯着手半剑。
他忘不了那枯瘦、扭曲的面孔,就算是死也无法忘记,这个仇,他一定会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凡是好剑都有其名号。
他想起了父亲的话语,耳边依旧回荡着钟声。
“剑刃出鞘,丧钟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