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娇韵也习惯了他这些破讲究,倒不与他争执,径自懒散窝进书桌后的椅子里,坐没坐相地踢了踢桌脚。
“有话坐着说啊,站那儿显你高呢?”
她唇角轻扬,略有些倦怠地打了个呵欠。这半个月给她累坏了。
她打定主意,等腰带织好后,这辈子都不会再摸踞织机了!破玩意儿真折腾人,她情愿拎刀弯弓也不想再碰那鬼踞织机一把。
木逊没坐,只是走上前,将背在身后良久的手伸出来。
精致却内敛的雕花盒子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矜持郑重,是木逊喜欢的那种。
易娇韵心中一悸,脸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她讪讪坐直,理了理身上的裙摆,清清嗓子
“给、给我的?什么、什么东西?”
她难得这么虚伪……不,这是小姑娘应有的矜持!
“嗯,给你的,十七岁生辰礼。”
木逊垂眸,嗓音沉沉。
为了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矫情羞赧,易娇韵僵笑着低头嘟囔。
“你这人……我生辰还有大半年,哪有人这么早就送生辰礼的?莫不是在暗示我三月里没给你准备生辰礼的事?我没忘的,只是那时在你的小书童也在的嘛,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给你,明年我一定提早给你备好。”
她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羞涩到极点的时候,会忍不住一直说话,仿佛这样可以掩饰什么。
有点儿傻乎乎,简直对不起易奸女的名声。
不过,她觉得木逊一定也是因为羞涩,才故意将定情礼说成生辰礼的。
她指尖颤颤地打开檀木盒子。
里头是一只绞丝凤镯子与一只鎏金彩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