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不吭声,迟夫人便自顾自吩咐盥洗。
不久,丫鬟们端了铜盆进来,迟夫人亲自洗手巾还绞干了手巾给迟暮擦脸,迟暮不言不语,随她摆弄,就像一个小孩子乖乖。
迟夫人给他擦过脸便要擦手,就瞧见迟暮手里那方汗巾极为好奇。
“怎么攥这个在手里?....这汗巾是脏的,还臭了,你拿着它作什么。”
迟夫人这才回过神,有些穷迫。
“这是美儿给我做的。”
想到什么好事情,笑嘻嘻的说。
“娘,你是不知道,先前我让她给我做件东西有多难,这得拉下脸皮又吓唬又求的。她还唧唧歪歪,爱答不理,好容易给做个手帕,还是敷衍了事,气得我要死。后来慢慢倒好些了,我说什么她便给做什么,如今你瞧着这汗巾,我还没说呢。她看换了季就自己给我做好了,还特意让我带好,是不是特知道疼人呀?”
迟夫人张大嘴巴,干巴巴愣了半晌才回应。
“啊。那......是,是挺知道疼人的......”
心想她大儿子不是贱骨头么,多少姑娘啊上赶着给做衣裳鞋袜,原都不往眼皮里夹。偏就得厚脸皮求这一个,不过就是一个汗巾还是不带绣花的素汗巾就虽虽便便剪的,就把他给乐得还屁颠屁颠的。
“可不是么。她心眼实,不是那种花言巧语、殷勤讨好蒙骗人的。她要疼人,是真从心里头疼。”
迟暮低头看着那脏了的汗巾,用手慢慢抚平上头的褶皱。低声细语。
“也不知道那傻妞儿去哪儿了,怎么就找不见了呢,这汗巾还等她洗呢......”
迟夫人听了这话鼻头都酸了。却不敢在迟暮跟前掉泪儿,怕勾他心事。连忙把汗巾放到桌上,吸口气道。
“饿了罢?厨房里还小火煨了你喜欢的菜,先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