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日语,让他脑子卡了一下,不知怎么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只是难以控制得被一些认知干扰着。
他好像是七岁不对,他早满十八岁了
他父母好像是更不对,他父母早就去世了
他在这里上课
反复纠缠而逐渐混乱的思路,被女人一句充斥着厌恶和恼火的声音打断,归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请你好好看看,你刚才突然跑进门,撞倒的凳子砸坏了我授课用的钢琴”
女人拉着裙摆后退两步,躲开小女孩伸出的手,皱着眉,似乎是为了形象,还保持着声调不高的声音。
房间正前方的钢琴旁,歪倒着一把凳子,凳子一个边角还磕在钢琴上,破了一块漆。
他看了看那架钢琴,又低头看自己刚才趴着的钢琴。
不认识这是什么牌子,但看工艺,都是价值不菲的钢琴。
再看周围一个个小小年纪就穿着精致西服、长裙的小孩子,他突然就想感慨一句万恶的资本。
他怎么会做这种离谱的梦?
小女孩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我我会赔偿的,我妈妈在外面路上,被车子撞倒了流了好多血外面没有人”
他惊讶抬头看去时,正好看到女人掩口失笑,那个笑容得体优雅又带着难言的高傲,却看得他突然反胃。
周围孩子们静静看着,有的像在看新奇的事物,就算有人皱眉,也还是在迟疑着旁观。
“就凭你一个乡下来的野孩子吗?你知不知道这架钢琴”
女人优雅的笑容很快僵住了。
因为一个凳子砸到了她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