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开始, 罗雨舒的身影开始出现在操场上。
夜晚的操场,有人在慢跑,有人成群结伴散步, 有情侣手牵着手腻腻歪歪.....她难免觉得落寞, 极力收住情绪,小跑起来。
跑步的过程中,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体质真的很差,才跑了不到半圈就热汗狂流,呼吸也开始急促, 她不得不放缓脚步,等跑够了一圈, 已经累得不行, 走了两圈缓一缓,又散步回寝室。
她走到图书馆楼下, 发现一群人在路灯下背着书, 就如同去年的她一样, 认真又带着韧劲,顶着寒风, 跺着脚,目光停留在书本上。
最起码已经努力过, 过去就过去了。
当天晚上,她早早就上了床,许是运动消耗体能,身子疲惫, 早早就睡了。她睡得也不算踏实, 半夜醒了三回, 不过没失眠, 断断续续睡到天亮,也睡了好几个小时。
她好久没有早起了,洗漱好下了楼,空气无比新鲜,校道上是学弟学妹匆忙的身影。食堂很热闹,包子热腾腾,豆浆没有那天季淮给她买的好喝。
图书馆人不多,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窗外能看到学校外头的来来往往的车流,打开电脑,认真看文献,按照导师的批注修改论文。
她心情依旧焦躁,但得逼迫自己走上正轨,偶尔会忍不住给季淮发消息,他依旧不怎么回,想给他打电话,又怕他会觉得烦,只能忍着。
他那天的话就像镇静剂,虽有安抚,但她的心情依旧会起起伏伏,依旧敏感而不安。
她今天早上给他发的消息,到了傍晚他还没回。罗雨舒换上跑鞋下了楼,独自走在操场上,想要跑步的心也没有了,又看了手机,他还是没回。她的心乱如麻,又不禁在想:季淮是不是在糊弄她?知道她这么神经兮兮,下次可能躲得更远。谁喜欢麻烦呢?她可真糟糕。
想着,难免陷入自我的悲伤情绪,又开始情绪低迷。
“嗡嗡。”手机震动。
她习惯性快速拿起来看,是一条短信,见不是季淮回她的消息,眼底又黯淡下来,兴致缺缺打开。
刚刚收到的是一条快递信息,可她最近没在网上买东西,估计是骗子。刚关掉,季淮的电话就打过来,她眼底一亮,第一时间按下接听,语气里是按捺不住地惊喜:“喂?”
“嗯。”季淮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简明扼要说,“我咨询过医生了,给你买了药,快递到了。这个是中成药,没什么副作用,我把医嘱发给你,一会把药领回来再看看说明书。”
“什么药?”她一颗心猛地提起来,难以言喻地恐惧席卷她,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他是不是也觉得她有病?
季淮:“调理内分泌失调的药啊。你得坚持吃药,调理不好我们再去做检查。”
罗雨舒低着头往操场外走,将涌上来的情绪压抑下去,轻声问他:“你下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