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
也有人持有不同意见。
“二十四抬聘礼又如何?那张府少爷是个小瞎子,又缠绵病榻,小娘子是个守活寡的命数!”
“就是,给将死之人冲喜,张府这是坑害人姑娘家啊!”
“张天师高山景行,扶危济困,没想到为了儿子晚节不保……”
到了张府,议论声渐小,那一顶小花轿被抬入了侧门。
般弱被晃得头晕,不耐烦地想,成个亲瞎几把麻烦。
尤其是她还是个冒名顶替的冲喜小新娘。
话说前些日子,般弱这一只茶花小美妖正在大山汲取天地精华,她重伤未愈,得饮雨露,高高兴兴开着花,被一个小娘子看中了,也不问她同不同意,强行挖了带回家,般弱妖力不稳,离了泥土,当场显了人形。
小娘子路就走歪了。
屠翩翩不知从哪里要来定身符,把般弱塞上花轿,她则是跟着情郎私奔。
卑鄙!
茶花小美妖不高兴噘起嘴,吹着嘴唇贴着的朱砂符箓。
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清纯妖,屠翩翩对她使了坏,般弱也毫不犹豫给她种了恶果。等着吧,没几天这屠户家的私奔小娘子就要腐烂发臭,容貌尽毁,看她成了臭鱼烂虾,还敢不敢摆弄本姑奶奶!
“吱呀!”
小门被人推开。
衣衫窸窸窣窣地擦过她裙摆。
脸颊冰凉。
般弱被捆着躺进喜被,蒙着一块大红色缎子,有人探手进来,她垂睫去看。极冰白的底色,血络淡青,像是一块精美的冰绿翡翠。
却是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