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的发上, 衣上,肌肤上,沾着粘稠的糖渍,时间门一长, 就凝固成一片薄如蝉翼的晶莹澄亮。
她被糖沾裹得黏糊糊的, 皮肤隐隐发痒, 很不舒服地挠着脖子。
“别抓。”
六哥握住她的手, 牵了下来, “会破皮的,我给你洗。”
六哥颇有耐心, 用他贴身的旧手帕, 沾了温水, 从她的腿心到脚踝,融化那顽固的糖浆, 再细细地擦洗。这一架紫棠罗汉床正靠着小窗, 光线丝丝缕缕筛了进来, 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他双颊苍白清冷, 眉间门那一颗淡得不显眼的小痣忽然嫣红起来。
像是浸足了血色。
绿茶感觉怪异极了。
他们半年没见, 中间门横着诸多硬刺,不等她一一拔除,对方就率先软得一塌糊涂, 宛若残兵败将。
她总觉得张六不该是这个态度。
太温柔了。
温柔得像是一个虚假的纸人, 被凉水一泡, 面目就模糊起皱。
六哥俯下头检查着,歉然道,“方是我下手太重了。”
他略略抬起玲珑雪白的下颌, 鸳鸯眼浮着一层细密的水光,似闯了祸的小犬,哑着声恳求道,“我给你用些藕花丸可好?那样好得快些。”
般弱:“……”
妈的,用最纯情的脸说最下流的请求。
般弱绝不承认自己被一个太监蛊惑了!
但事实是,她不知怎么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根本不想拒绝他细声细气的柔弱姿态。
六哥把她的腰垫得高了,再把她的腿环上自己的腰,见小天子的双瞳似两粒银水丸望着他,倾泻了一地的天真月光,他顿了顿,倾身吻了吻她的睫毛。
长指捏着一颗颗莹白珍珠,破了观音的小舟,落入了魔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