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骁!你!滚!出!来!”
没人吱声。
般弱捋起袖子,怒气冲冲算账去了。
小船容纳不下那么多人,不过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衡骁又扔下了一堆巨大贝壳,用透明丝线串着,慢悠悠坠在小船后头。那条美人鱼就躺在一扇洁白的贝壳上,脸上罩着一朵花,跟艺术品似的,半死不活地展览着。
般弱跳了下去,踢了下他的尾巴。
美人鱼嗷了一嗓子,脸上鲜花也掉了下去,“干嘛呢,你杀鱼啊!”
般弱冷笑,“是啊,杀鱼,您这身鳞片,是自己刮,还是我来?”
衡骁又懒散躺下了,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您请。”
般弱准备踢第二脚,被他抓住了脚踝,这海洋生物体温低,手掌也冰冰凉凉的,他手腕一撂,般弱脚底打滑,也躺了下去,贝壳覆着一层淡蓝色的粘液,她一时没挣得开,这条鱼就在这个时候翻了身,鼻尖对着鼻尖,视野顷刻昏暗起来。
“姑奶奶生什么气,清蒸红烧我都随您了,还不行?”
衡骁心里也憋着一股火,虽说吧,他给自己做通了思想工作,能一把捞着最好,捞不着了,他再想想别的办法,反正他这个混不吝,耗个几千年的,那都不算事儿。但他就是委屈,她不声不响就让别的狗子怀上了,还威胁他接生!
衡骁说,“你是不是就仗着哥哥喜欢你呢?”
小绿茶很理直气壮,“那当然啊,不然你怎么肯听话!”
这话说的,衡骁又气又好笑。
海平面起了一轮旭日,云海被染得鲜红,她脸上的,耳朵上的,生着一层细碎的金茸,怪招惹人的,衡骁就把她那一绺卷发别回耳后,他慵懒的神情也多了几分认真,“我还可以一辈子听你的话。”
般弱膝盖撞着那一截鱼尾,又弹了回来,她觉得好玩儿,又撞了一下。
衡骁:“……”
衡骁:“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玩什么尾巴!”
般弱:“玩尾巴也好过听你的海王忏悔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