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罗云意忍不住为这位杜衍正击掌赞道,然后笑着起身来到他桌前,问道,“杜兄不介意小弟一同坐下吧?”
“唐公子请!”杜衍正请她入座,不过面对罗云意的亲近,他始终都表现的很淡然,疏离有度,让罗云意对他的好感更多了。
此时与杜衍正同坐一桌的还有另外两名应试的举子,一个叫吴志清,一个叫刘子坤,三人在京城相识,因志趣相投而成为了好友。
四个人同坐一桌倒是聊得很愉快,而且很快茶楼里的人就越聚越多,斗诗会也开始了。
今日茶楼斗诗会分别以“春夏秋冬”和“梅兰竹菊”为题,在场之人都可自愿参加,胜出者会获得茶楼主人提供的一百两纹银。
“杜兄不作诗一首?”刘子坤笑看着杜衍正问道。
每张桌子上都有茶楼伙计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其他桌子前已经有人执笔挥毫,而罗云意这一桌却是只坐着品茶,四个人谁都没出手。
“附庸风雅罢了,看看即可!”杜衍正一笑,他对斗诗没什么兴趣,今日要不是吴志清和刘子坤拉他过来,他就在客栈睡大觉了。
“与当年听书茶楼北柳公子和二十四公子的诗作相比,这些的确是差强人意了些!”吴志清听着周围举子文士们高声念着已经写出来的诗作,略有些失望地摇头说道。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当年二十四公子此诗一出可是连年大学士和王大学士都称赞不已,只是从此之后再没听说过二十四公子在京城出现过。”刘子坤语带遗憾地说道。
这间茶楼举办的斗诗会不过是仿照当年听书茶楼的诗会罢了,只是今年还会有佳作出现吗?!
“二十四公子心思最巧的还是最后那四首诗,短短十个字便自成一首佳作,世间公子怕是很难有人能比过此人了!”杜衍正也轻叹一口气说道。
“一帮只懂得吟诗弄月的蠢材,瞧瞧你们写的这都是些什么,不堪入目,不堪入目!”斗诗会正举行的热闹非凡的时候,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罗云意抬起头,就看到一位浪荡书生拿着一个酒葫芦斜倚在栏杆处嘲弄地看着所有人。
“骆临,你也是读书之人,却只懂得饮酒作乐,若说蠢材,我看你才是大大的蠢材!”立即便有人对骆临的出言羞辱做出了反击。
“杜兄可认得此人?”罗云意看到杜衍正刚才瞟了一眼楼上的骆临,眼中还有可惜闪过。
“此人名叫骆临,泊州松华县人士,秋闱乡试头名,是东南一带非常有名的才子,为人放荡不羁,满腹才华,只是家道中落,尚有老母幼妹在家艰难度日。只可惜他来到京中便得罪了主考官,昨日会试还被主考官赶出了考场,并不许他参加第三场考试!”杜衍正对罗云意说这些的时候,不自然就带出了一些对主考官的抱怨和不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