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
大道寺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阴阳术最初的起源,是来自我们海对面的那个国家……”不知是谁,正低声讲着课。
窗子半开着,一束清透的日光投射到大道寺面前的桌上,几只头上扎着红绳的小纸人正“哼哧哼哧”地替他研着墨。
“自己”似乎跪坐于矮桌后,拿着毛笔的右手在眼前摊开的纸张上, 正逐字逐句地写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斗,代表宇宙共鸣。者,代表复原。皆, 代表危机感应……”似乎是老师的人, 也正好讲到了这里。
大道寺无法控制梦里自己的身体,只能顺由“自己”低头摘写着什么。
忽地, 一只纸鹤, 晃晃悠悠地飞到了他的视线里。
似乎是制作者不太用心的缘故,它还未飞到桌上, 就猛地歪斜栽倒了下去。
一只白净稚嫩的手适时地接住了它。
梦里的“我”, 这么年幼吗。
随着“自己”的转头,大道寺也终于看见了更多的东西。
整整齐齐排列着的矮桌;跪坐于桌后, 穿着复古又高低各异的少年们;以及后排几个正朝“自己”耸眉弄眼的陌生同学。
一边讲课,一边巡视着的老师, 很快发现了这一角的骚动。
老师不知对谁说道, “晴明!”
眼前的画面霎那间失去了色彩, 梦境陡然从这里破碎开来。
……
大道寺仍没有醒, 又一个残缺的梦将他拉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