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淑出来的时候没戴幂篱, 一路往外的时候自然遇到了许多萧府的主子奴才们。
众人盯着她的脸,一个个满面惊骇,有的倒退出去捂住了嘴, 有的身不由己躬身行礼, 等回过神来才知道不对——萧东淑已经不在了,怎么又白日出现呢。
直到萧宪出现, 拉着东淑重又往内宅而去。
甘棠跟乘云见势不妙, 也不顾是在萧家, 急忙要去拦阻,萧宪的侍从们将他们挡住, 甘棠急得哭道:“少奶奶!”
乘云也道:“你们干什么?堂堂的萧家也落井下石欺负人吗?”
萧宪听到这句反停了停,回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好一阵儿东淑才确信萧宪对自己没有恶意, 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为难她。
“萧大人,你有话好好说,这土匪般的行径可不适合您。”她把手抽回来, 揉着腕子。
萧宪想到她刚才在书房里啐自己满脸唾沫的情形, 道:“都说镇远侯的夫人性子怯懦内向,又加上婆婆凶悍,丈夫霸道,我还曾大为同情, 谁知完全不是这样。”
东淑耸了耸鼻头,显然是对这话不以为然。
萧宪看着这个动作, 眼圈陡然红了, 竟苦笑道:“要不是你跟妹妹只差几岁, 我真以为你是她投胎转生的了。”
东淑见他又提,捂着耳朵道:“烦不烦!我说了不是的!”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萧宪也忍不住吼了一句。
叫嚷完了,两个人对视着,却突然都笑了。
彼此之间的恼恨,好像都在这突如其来的会心一笑中消散了。
真是奇妙。
身后的甘棠跟乘云目瞪口呆,本以为两人剑拔弩张,不料竟又转怒为喜,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可既然“化干戈为玉帛”,无事发生自然最好。
东淑道:“萧大人,你好歹跟我明说,你叫我做什么?”
萧宪道:“你跟我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