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扫过院中一盏微微发亮的石灯,闻声的面色也颇为凝重:“那盏灯,刚才还不是亮的。”
这话一出金满满霎时警惕:“我去看看!”
寻常的石灯多用夜光石照明,再不济油灯也是暖黄色的,可是此灯透过琉璃窗映出来的却是诡异的红褐色。
金满满抬手就要把它给砸了,板砖落下的前一刻,腕上忽然袭上一阵温热:“小友使不得。”
“啊——”金满满吓了一跳,砖都不要了转身躲到闻声身后:“鬼啊!闻兄你保护我!”
闻声扯回自己的衣袖,示意她自己看。
“两位小友莫怕,张某虽然是个鬼修,却以吸食怨气为生,不吃人。”说这话的是个沉静内敛,眉眼萧萧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墨白晕染的对襟长衫,碧玺深目中透着温和如水的笑意,只是安安静静立在眼前,便让人心生宁静。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坏人。金满满很快放下防备。
闻声已经行礼:“晚辈闻声,与同门突遭意外被吸纳进此处,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前辈见谅。”
“对对对!”金满满也道:“敢问前辈此地要如何出去?我们还有两个失散的同门在外面,去晚了怕是没得救!”
“暂时出不去。”男人捡起地上的板砖托回金满满眼前后,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石灯:“灯里的怨气一日不化,此处便一日不得开。”
“那还有多久?”金满满问。
“四十二年。”
“什么!四十二年!”
“张某惭愧,修为有限。”男人解释道:“这已经是按我最快的作画时间预估的了。”
闻声听出点意思:“您用怨气作画?画百子图?”
男人点头:“我来此处十多年,才画了一千八百余个,这些孩子的怨气太深了,炼化之后方能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