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大力听了秦着泽的话,眼睛里闪过一丝谢意,又看看赵嵩的驴脸,见赵嵩脸上没有任何松动,工头立即把眼睛立起来,“磕,使劲磕,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得饶人处且饶人,出来拼生活不容易,起来,赶紧起来,知道错了,以后彻底改正就好。”秦着泽迈前一步,一手一个,把俩装卸工拉了起来,“去吧,接着干活去吧。”
“还不谢谢秦总赵主任,遇着秦总赵主任大人大量,否则有你俩好看,打断你们狗腿算是便宜你们,今天的工钱,就别想了,滚。”工头大力斥责,赶紧借机把两个装卸工撵去干活。
他嘴上凶狠,心里也怕赵嵩不依不饶,跟赵嵩就是几锤子买卖,手下工人才是他挣钱养家之源。
抽他们嘴巴,让他们跪下,是帮助他们解脱。
如果赵嵩报警,他们被警.察弄去,那他们可就惨了,那个年代,法治是面子,人治是里子,进了局子先享受一顿吊打,保准让他们把所有的不耻行为全部供出来。
被打以后人连站都站不稳,还有罚款,拘留甚至判几年,家里多少张嘴巴张开等食儿,档案材料里还要写上黑色一笔……跟挨个嘴巴跪一下子相比,那个合算?一目了然。
两名装卸工赶紧鞠躬道谢,拎起那几瓶酒放回原箱,去低头闷声和其他工人继续装车,比刚才卖力气多了。
“赵主任秦总,我也去干活了。”工头大力马上换了一副笑容。
“等等。”
秦着泽叫住工头,让工头略微紧张起来,他以为秦总因为偷酒的事对他还有啥说辞,没想到秦着泽却说,“打了不罚,罚了不打,我看扣钱就不必了,一会儿,我会多给你们一些工费,你带着兄弟们吃个简便的宵夜。”
等工头连声谢了秦着泽一走,赵嵩收起驴脸,换了一副笑容送给秦着泽,“秦总为人宽厚,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应该给这些粗人一些颜色看看,让他们日后懂得如何做人。”
“赵哥,咱们不较真,杀人不过头点地,点到为止。”灯光照着秦着泽一侧脸,显得颇有棱角。
赵嵩赞许地点点头,“行事有度,大礼不拘小节,秦老弟将来一定能做成大事,未来可期。”
“过誉了,赵哥。”秦着泽谦虚道。
俩人说笑间,五百箱酒装进了火车皮,赵嵩进铁路值班室叫货运员出来锁车厢,并把货单交给秦着泽,秦着泽给工头二百块工钱。
说好了酒上车结清货款,但是不能在别人眼皮底下数钱呀,三万四千六,在当时,是个巨大的数额,若被贼人盯上,轻则破财,重则殒命。
出了车站来到停车场,在秦着泽的面包车里把钱点给了赵嵩。
赵嵩父子离开后,秦着泽看了眼腕表,“二修,咱俩去吃个宵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