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年乐了:“爹您太看得起我。”
“趁年头土地开化,春耕未起,赶紧找人开荒去。你爹我老咯,扛不动锄头了。”
“爹不老,爹昨晚还吃三碗米饭呢!”
“马屁精。”韩父心神舒爽,浑浊的眼珠都光亮几分。
忽然,他压低声音问罗绮年:“有信吗?”
罗绮年闪亮的双眼忽然黯淡,“没。”怕老人家担心,继续道:“塞北不同我们南方,许是大雪封路,信没来得及寄回来。”
大雪封路,不通音信。罗绮年忽然捕捉到前几日的心慌为何。前一世,也就是华国和蛮夷开战的第三个年头,华军因粮草不济,兵力损伤过半。最后华国虽然赢了,却也元气大伤,五年不复繁荣。
而现在,她的夫,她这个世界上除了团团以外最亲近的人,正在遥远的苦寒之地保家卫国。
她,能做点什么?苦思冥想,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韩父看她眉头打结,眼睛赤红,焦虑不安的样子,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别多想啊。正如你说的,现在大雪封路,收不到信件正常。等天暖雪化了,路通了,信自然就有了。”
“爹,大嫂,别担心。你们也说了,朔北大雪封路,书信不通很正常。今儿我去书院,晚几天先生也回来了。他消息灵通,到时我问问便可。”韩贤收敛往日嬉皮笑脸的嘻哈样,严肃认真的样子颇有几分大丈夫的伟岸。
小叔子长大啦。
罗绮年感慨,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与惆怅。却不想,她当“儿子”养的小叔子比她还大上半岁呢。
韩父按下心事,却总也坐不住。和罗绮年商量好开荒的工钱,就怀揣礼物直奔村长家。
清河村是杂姓村,村长位置效仿尧舜禅让,能者居之。现任村长是村中德高望重的余老先生,他年逾古稀却精神矍铄,身子骨倍儿棒。
此时他背靠椅背,悠闲自在地捋捋微微泛黄的山羊须,锐利的鹰眼准确捕捉罗绮年临时拟的雇佣条款,赞道:“你这儿媳妇,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