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懒懒躺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师兄,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我会变成天上最亮的那颗星,照着你,也照着咱们的儿子。”
“又说傻话。昨天你不还说过,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么?”
钱如意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个性格坚韧的人。我胆小、自私、爱耍小聪明。跟着你能撑这么久,我都已经佩服我自己了呢。”
陆子峰道:“你会更佩服你自己的。”
钱如意道:“你明天还能早点儿回来吗?”
陆子峰不解:“怎么了?”直觉告诉他,钱如意心里有事,可是他又猜不透是什么事。
钱如意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就说你能不能早些回来吧?”
陆子峰点点头:“我尽量。”
钱如意轻舒一口气:“那就好。”而后倦倦的闭上了眼睛。
陆子峰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最终没有忍心开口再追问什么。
第二天,钱如意I照旧是在陆子峰走后才醒。她睁看眼睛看着房顶发了一会儿呆。而后爬起身:“大妹,让小丫头子们都精神起来,把家里好好收拾一下。该挂的都挂起来,该贴的都贴上。无比要整的红红火火的,像个办喜事的样子。”
她又在自己简陋的可怜的梳妆台上翻捡了片刻,最终也没能找到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首饰来。最后,只好让赵大妹去街上的首饰
作坊里,卖了一套银头面来送给常云容梳妆。就这套简单的纯银头面,也是钱如意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在她这里,已经是极尽所能给予常云容最体面的东西了。
做完这些,她坐在屋子里想了很久,就算她的身体很好,陆子峰和她在一起也是委屈的,不合时宜的。陆子峰是要做大官的。将
来位极人臣也不是不可能。而她骨子里就是个乡下妇人。别说没有那么多的银钱来过奢华的日子,就算真有那样的资本了,她也是过不了那样日子的。
她就像迷踪荡里生长的一种野花,柔弱,苍白却又固执的可怜。离开那荡子就不能活。
凝翠走进来,看见她独自坐在椅子里发呆,目光暗了暗:“姑娘,你好歹也打扮一下。”
钱如意这才回过神来:“我么?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