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你不是说我仗势欺人么?我今天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怎么地吧?
被老王爷这一吼,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顿时便鸦雀无声。但是,下一刻便有人叫道:“这是金山县,不是京城。想在金山县横行霸道,我们不服……”
这一声仿佛引信,瞬间引燃了围观的人群。围观的人群顿时喊叫声鼎沸,甚至有人往老贤王这边扔烂菜叶子……单纯围观的老百姓,谁会准备这种东西随身带着?这些人要不是提前有组织,有预谋的,钱如意大头朝下倒着走。
她见状,高呼了一声:“保护王爷。”
老王爷可不是空着手从进城来的,他带来的的侍卫们可都是京城顶尖的人物。呼啦啦就将老贤王围在了中间,纷纷亮出了兵刃。
寻常百姓看见这架势,是不是应该被吓跑了?可那些围观的百姓非但不怕,反而蠢蠢欲动的样子。似乎,要是他们手里有把刀,这会儿就敢冲过来和老贤王这边火拼。
钱如意望向那郑学监:“您一个学监,可是好大的威风。竟然比王爷的官威还大,告状还带着御林军护驾?”
郑学监闻言,大呼:“冤枉。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监,又有什么官威?”
钱如意指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围观者:“那些不就是你带来护驾的么?”
郑学监拍胸顿足:“天地良心,那些都是金山县仗义的乡邻。是他们听说了小女被屈死,自发前来一探究竟,如何就成了我带来的?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丫头嘴辣心黑,惯会颠倒黑白的。可怜我年老笨拙,我女儿含冤屈死,去却无能为力……”他说着,又要嚎哭起来。
“大人……不好了……”一个突兀的声音斜刺里插了进来。所有人都循声望去。钱如意个子太矮,抬头也看不见外头什么情景,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种高度,所以也并不去张望,只是盯着那郑学监看。
只见那郑学监听见外头的喊声,脸上忽然滑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似乎是放心下了什么,又似乎窃喜着什么。
钱如意便明白,这个郑学监定然不简单。
下一刻,郑学监察觉到钱如意的目光,连忙又摆回一张哭丧的脸色。
如果这个时候不是陆子峰被押在鬼头刀下,钱如意实在笑不出来,不然她非得笑话一下那个郑学监演戏不认真了。
就在钱如意盯着郑学监的时候,早上被卫善派去请葛世文的人,从马背上反跌下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卫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尘埃里,指着葛家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人,不好了。葛家庄被土匪给洗劫了。葛家也被烧了,全村的人都死了……”
钱如意脑袋轰的一声:“什么?”葛家庄距离元宝村不过十来里,所谓唇亡齿寒,同病相怜就是这个。况且,如果葛世文一家子都死了,郑氏这个案子,就更加的死无对证了。
卫善并不太在乎葛家庄那些人的死活,因此比在场所有人都镇定的多,问道:“那葛家大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