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仿佛一把利剑,直刺钱如意的心脏。她从不因为自己是女子便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这个世界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女子就是不行。
老王爷大约也是知道这句话伤人的,如果不是他这时十分的悲伤,估计一辈子都不是说出这句话来。但是,既然说出来了,他便不准备在藏着掖着。他摆了摆手,向钱如意道:“你纵然再天资聪慧,我这一脉,到了你父亲也便断绝了啊……”他说着,越发显得沧桑老迈起来。
忽听那老者道:“王爷,小王爷当年留了后人在的啊。”
老王爷指了指钱如意:“这个不就是么?”
那老者抬起头来:“不是啊。武侯当年生的是个男儿。”
这一句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钱如意和老贤王双双愣怔在地。
“男儿?”
“武侯?”
男儿两字出自老贤王之口,武侯两字则是出自钱如意的惊诧错愕。
钱如意这时,满脑子就回荡这一句话:“武侯生了个男儿。武侯生了个男儿……”话说这几个字她都认识,可是凑在一起她就听不明白了。
武侯是谁?
陆子峰的爹。
武侯生了一个男儿。
武侯怎么能生男儿呢?不对,非但不能生男儿,女儿他一个大男人也生不出来啊。说武侯的女人生了个男儿,这还差不多。可要是武侯的女人生了个男儿,那和老贤王有什么关系?
那老者还嫌雷不够大,接着又抛一个:“陆子峰就是小王爷之子,王爷您的亲孙儿啊。”
扑通一声,老贤王没有站立住,一下子跌坐在了身后的台阶上。
吓得宫人们乱纷纷就要过来搀扶他。
老贤王振臂将那些宫人挥开,一瞬间仿佛老树逢春陡然百般精神起来,望着那老者:“奴才,你给老夫一字一句说清楚,少说了一句,老夫要了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