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看见钱如意闷闷不乐的回来,立刻就察觉了出来,有几分忐忑的问道:“怎么了?”
钱如意望了慧雅郡主一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内心深处的担忧。
慧雅郡主锲而不舍的接着询问:“到底怎么了?是那边压着那些礼物不肯拿出来么?”
钱如意有些意外:“您怎么会这样想?”
慧雅郡主倒并不怎么忧心,话说回来,她这样不知人间俗事的人,也根本不会将钱财看的多重。不见她连母亲给她留下的最后的东西,都轻易的送给卫如言了么?更别说过去许多年,那些奴仆们贪墨的不计其数的东西,她也不曾有过丝毫要追究的意思,何况周家送来的提亲的礼物呢。
只见她毫无挂碍道:“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故而我一猜就猜着了。”
钱如意好奇道:“以前经常有这种事么?”
慧雅郡主淡然道:“也不算经常,总是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年节里,或者我生辰的时候。其余的时候,我也不大和她们交集,她们也并不来和我交集。”
钱如意总算明白,为何慧雅郡主在卫家会有那么高的地位了。原来不光是因为她身份高,还因为,卫家这么多年,多半都是在靠她养活。
这样一个摇钱树,镇宅宝一样的存在,除非是遇到了傻子,不然都得捧着、敬着。
钱如意在心里感慨了半天,这才道:“老太太答应了把那些礼物送过来,给您收着的。我担忧的并不是这个,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如言的嫁妆。”
古往今来,女孩子的嫁妆多寡,直接决定将来在婆家的地位。那怕卫家只剩下了空架子,对外来说,卫如言也都是卫家堂堂的三小姐,要嫁的又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北定候的儿子。那嫁妆自然不能寒酸了。
慧雅郡主闻言,顿时也黯淡下去。要说她的好东西不少。可是这些年被偷的偷,盗得盗,十去八九。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实在不多。
她起身打开柜子翻找了半天,又颓然的坐回椅子里。
钱如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忽然想起库房里那些没收之前那些下人的东西,于是道:“不如拿那些东西应付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