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意一怔,伸手掀开了车帘。只见赵丰收直直的站在马车前头。很显然,刚刚要不是那妇人停车及时,马匹早将他踏翻在地了。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钱如意心底升起,瞬间蹿到了眼睛上。那两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一般:“赵丰收,你疯了?”
“天冷,你还空着肚子……”他讷讷的说着,将一个灰不溜秋的小布包遥遥递向钱如意。
钱如意的火气顿时熄灭了一多半,冷着脸问道:“什么东西?”
赵丰收垂下头,不说话了。
你说这熊样儿气人不气人。钱如意就问他包袱里什么东西,他就成这副德性了,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钱如意被他气的胃疼,连连摆手,向那赶车的妇人道:“劳烦大娘赶紧替我把那东西接过来吧。要不然他能在那里挡路挡多半天。”
那妇人听了,应了一声。走去将那布包从赵丰收手上拿过来。
赵丰收依旧站在路当间不挪窝。钱如意瞪着他:“起开吧,这路有不是你家的。还不让人走是咋地?”
赵丰收眼皮抖了抖,长长的睫毛微微抬起那么一点儿点儿,暗戳戳的瞄了钱如意一眼,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一向这样,每次钱如意都能被他气个半死。这次也不例外。钱如意柳眉一挑:“赵丰收,我叫你起开,你没听吗?”
赵丰收重新垂下了眼皮,蜗牛一样向路边挪。
钱如意看在眼里,脑瓜仁都疼。好不容易道路被让开,她一叠声的催促那妇人:“大娘,走啦,走啦。”
那妇人将那包袱递给钱如意后,驱动了马匹。
车子从赵丰收身边驶过的一霎那,赵丰收眼里似乎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