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啥都没多说,夹起铺盖卷,招呼上奶奶和钱如意,在大年初五的晚上,悄无声息的搬到了新房子里。
对此,钱如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这叫个什么事儿。连她都无法理解爷爷了。
可她又无可奈何。
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家,主意拿的最牢。他要是不想说的事,撬棍都撬不开他的嘴。他要想做的事,别人同样没办法左右。
如果往前一些时候,钱如意或许还有机会旁敲侧击去问问赵丰收,看他和爷爷之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可眼下,显然是没什么时间了。
这来来去去的一番折腾,西窗都泛了鱼肚白。天一亮,她就要和如言一起去往京城……
想到这里,钱如意心头忽然涌上无限惆怅。
谁心里没有个小秘密呢?可是,倘若为了这个秘密,抛家舍业,值吗?
这个问题她自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谁让她也只是个酒饭凡人呢。
来到新房子后,爷爷蹲在堂屋的板凳上,一袋接一袋抽烟。
赵丰收在堂屋地上蹲着,拿粗糙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在地上画圈。
倘若这时从旁边看去,还别说,这一老一少还挺默契的。
奶奶独自在灶下,望着空荡荡的灶塘,叹息到了天明。
钱如意好几次想问这到底是为什么。最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
转脸又暗自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骂自己好生的凉薄,只为了少些牵挂,竟然如此狠心。明知道此一去,爷爷和奶奶的日子不定如何。她却不想去问,不想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