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峰。”
“……”钱如意抬头看了周玉郎一眼,只见他面色如常,刚才的话似乎真的只是随便说说的。
“怎么不说话了?”周玉郎胳膊长,采集芦花的速度很快,他将一大簇芦花塞进钱如意的篮子里,挑着眉毛望着她:“被我说着了对不对?你说你生来就是这样,那么你俩谁学的谁呢?”
“无聊。”
“陆子峰六岁就跟在卫山长身边,你觉得他学问如何?”
钱如意不语。她嘴巴厉害,并不代表她喜欢八卦。更不代表她会轻易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谈论一个熟人。
周玉郎却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接着道:“那葛世文资质平庸,连他都能考中秀才,你觉得陆子峰考不上吗?可他至今仍然是个白身,这是为什么呢?”
钱如意转到别处去采芦苇。周玉郎跟在她身后:“以陆子峰的才学,就算不想出仕,在这山野之间择一佳人,悠哉悠哉并不是什么难事吧?可他为什么不呢?”
钱如意又走开两步。
周玉郎接着道:“还有个有趣的事情,我心里甚是疑惑……”
钱如意忍无可忍了:“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你想知道的这些问题,直接去问陆师兄不就行了?以你的家世,你要是张口,他编都要编个理由给你的,何必来问我这个连邻居都算不上的旁人呢?”
“你是旁人?”周玉郎眉峰一挑:“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不是天天都有好心情,来管旁人的闲事的。倘若错过了今日,你可不要后悔。”
“什么乱七八糟的?”
“陆子峰不出、不仕、不娶,你不俯、不就、不嫁;当人都是瞎子、痴子么?”
钱如意目瞪口呆:“我……和陆师兄?”而后她翻个白眼:“有病。”看看芦花采的差不多了,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