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立太子了?还让他监国?
她迟疑道:“是你做了什么,还是他有什么谋算?”
赵允煊扬了扬唇角。
他道:“是最近朝堂上事情比较多, 大臣又逼他立储,他已经撑不下来了。”
说完他便把北疆的大军压境求亲, 云南督府指挥同知的死还有江南水患之事都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看她紧皱眉头,他的手指动了动, 但到底没伸出去, 只是温声道, “无事, 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出奇,只是江南水患一事比较麻烦,处理不好,不仅会令江南百姓民不聊生,还可能发生□□,不过江南之事,我早有准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江宁江州都指挥使司指挥使纪昌就是纪老夫人的堂兄。
早已经是赵允煊的人。
阮觅侧了脑袋看了他一眼。
知道的越多,她便也理解了当年他为何那么忙了......好像越发没有资格怪他什么。
不过这么多的事情,连皇帝都撂挑子不干了,不惜顶了一个最忌惮最不喜的儿子上前,显然不会像他说的这般轻松。
她低声道:“既然如此,陛下他为何......为何束手无策?”
他都做皇帝做了这么多年了。
这些年来,她听到的可都是当今是如何如何的圣明,如何如何的勤政爱民的,至于边疆不稳,有什么战事,那都是异族贪婪,匪盗狂妄,当今为这些可是殚精竭虑......
赵允煊的眼中划过一抹嘲讽。
他道:“当年明绪帝交到先皇手上的江山可真的是一片太平盛世,到了先皇手上,先皇性格温和,不过胜在宽和大度,也能听取谏言,岑家虽把持朝政,但却并非无能之辈,是以这份安稳也能延续了二十年。”
“只是到了当今手上,他心急于削弱岑家势力,却又对战事不通,边疆防御和各地治理一向依赖地方官员和将士,但识人用人却又远远不足,以致朝廷对地方的管制越来越薄弱,就连地方上缴的税收也在各种名目下连年减少,国库渐虚。如此无事时尚可维持表面安稳,但一旦发生战乱或者天灾,朝廷根本无力掌控大局,若地方官员和将士再有异心,必会酿成大祸。”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阮觅,道,“就像东南沿海,从建元帝到明绪帝近百年来,我大周水师一向是最强大的,海贸也是从那时发展起来的,彼时东南沿海一带繁盛,每年交上来的赋税仅次于江南。”
“但从先皇开始,水师却再无发展,战船仍还是几十年前明绪帝时的战船,海贼倭寇渐起乃至横行,沿海一带百姓再无安宁,直至今日商家不仅要给官府交税,还要年年给海贼寇匪通行费,保护费,这些想来你也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