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她之所以同意帮那个丫鬟,是因为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看见周小二了。
上次周小二替一个仆人打抱不平,捉弄管家放蜈蚣的事,她可是在一旁全看在眼里了。向来这管家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是毕恭毕敬的,那日看见周小二这么做,她一边惊奇着一边又暗暗为周小二捏了把汗,这要是被管家大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呐?
不过好在一旁的人只光注意着地上跪着的那个可怜的家伙,没人注意他的手脚。而且这么几日过了,也没听见再提起那事,想必那事除了他与自己知道,再无他人了,她也暗暗替他高兴。
那时平水便对这个充满正义感的新来的仆人暗生情愫。
“常规的活?”二狗子继续试探道。
“是啊,就是到处擦擦灰,给花浇浇水,有杂物什么的把它清理了。哦,对了,大人看书阅文之时再要给他点根香,听说是有平心静气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二狗子点了点头,可算对书房里的情况有一点点了解了,“那就你一个丫鬟么?”
“没有,还有好几个姐妹与我一起呢。”平水有些受宠若惊,在她看来,他问这些,全都是周小二在关心自己。
二狗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确该如此,这样姑娘也才轻松些。”
“小...小二...过...过来...搭把...手...手!”贵牛在一旁冲着二狗子喊到。
二狗子听了忙冲平水礼貌地笑了笑,于是又跑到贵牛旁与他一起干活了。
“严儿,”方大人轻轻走到方严旁边,语气尽可能地放地柔和些,“看书呢?怎么伤才好不多休息几日?”
“爹?”方严放下手中的《论语》,拿起小桌子上的杯子,替他斟了杯水。
方大人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论语》,又抬起头噙着笑看着方严,“从前你可是最不喜看这些孔孟之道的,怎么如今倒还有些爱不释手的滋味了?”
方严听了,也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如何,表情复杂,“或许是经历了这次变故,亦或许是在狱中待了数日,看到了些人情冷暖,反正感觉整个人心性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方大人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儿子之前确实是太过混账了。孔老夫子曾云:‘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若是我能早些只晓这些为人之道,听爹爹的训诫,深读孔孟,不误以为只是一大堆‘之乎者也’的迂腐文,大约现在是另一番光景。”方严说着,眼睛盯着桌子上那本他珍爱的《论语》一书,似乎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