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洪亮悠远,没一会儿南越淮王姜准便入得朝来。
他一身暗红色蟒袍,身姿挺拔,一张国字脸,下巴上有一小缕胡须,神情甚是谦卑。
他入得朝堂,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朝皇帝行了礼,皇帝眯眼打量着他,半晌,才缓缓道:“来使起身吧!”
那南越淮王这才起身,他脸上依然是恭敬谦卑的模样,并无半分不满。
皇帝脸色缓和了些,开口道:“不知贵使来访,所谓何事?”
那南越淮王这才略略直起身,开口道:“启禀陛下,南越国年初不慎进犯贵国边境,引起刀兵,我南越皇帝万分惭愧,南越羸弱,怎敢与西宁上国争锋,我朝陛下特遣使团前来,向西宁陛下求和!”
说罢,又单膝跪了下去,一脸诚恳。
皇帝贺兰泓眼神晦暗不明,开口道:“西宁与贵国战事已了,我西宁也已撤兵,不知贵使此言何意?”
那南越淮王依旧跪在地上,他抬头,无比诚恳的道:“西宁铁骑令我朝君民惶恐不已,都言,若溶家军南下,我南越怕是不要月余就得灭国。
我朝陛下惶恐不安,夜不能寐,身体日衰,故遣小王前来求和。”
说完,他竟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
这倒令殿内众人都觉讶异。一般来使是不会给访国皇帝磕头的,除非,该国是访国的附属国。
皇帝也有些诧异,这使者姿态如此之低,他也不好再咄咄逼人,于是淡淡开口道:“贵使起来说话!”
那南越淮王这才起身,却依然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偶尔瞟一眼立在班中的溶则,却又赶忙把头低下,仿佛惶恐不已。
溶则看着那南越淮王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这淮王跟传说中可是大不一样。
且他刚才所言,是害怕溶家军,而非害怕西宁国,这必是故意为之。
那南越淮王看皇帝不说话,又恭身禀道:“为表南越皇帝诚意,南越皇帝陛下写下国书,愿割南越北部潭州、湘阴、连泽三郡,献给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