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峰对于大明的文人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恨起来的时候恨不得把这些人全捆起来,然后找姓方的借几挺加特林突突上一个小时,爱起来的时候也会为了那些“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的傻瓜流泪。
所以杨大少爷骂人,杨大少爷怼当朝诸公,时时刻刻的想着回家当咸鱼也不想当官——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更多的还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凉。
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跑来两个读书人说要跟着自己学习?
伊逍悄然抬头打量了一番杨大少爷,躬身道:“我等二人确实真心想向状元公求学,还望状元公不弃!”
杨少峰指了指热火朝天的工地,冷哼一声道:“好啊,想要求学没问题,去跟他们一起干活,什么时候我回京城,什么时候结束。”
伊逍身旁浑身白衣的书生脸色涨红,怒道:“状元公安敢如此羞辱我等?”
杨少峰打量了这书生一眼,冷笑道:“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书名拱了拱手,冷哼道:“不敢,在下白庚。”
杨少峰点了点头道:“白兄可是看不起这些人的劳作?认为是有辱斯文?”
白庚点了点头,傲然道:“不错!我辈读书人,当匡扶君王,使百姓安生,万国来朝,岂可拘泥于这些小事上面?”
杨少峰依旧点了点头道:“子曰,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孔孟二圣尚且从未看低这些人,你凭得什么?”
朱瞻基眼见杨大少爷又要如同当日在京城时一样开骂,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小声道:“你小声点儿,好不容易有人站在你这边,你还打算全给骂走不成?”
杨少峰却没有理会朱瞻基,反而踱步到了白庚身前,掩着鼻子之后道:“身上倒是熏了香,可是这满脑子里装的都是臭狗屎么?”
白庚脸色涨的通红,翘起兰花指,伸手指着杨少峰道:“你!好生无礼!”
杨少峰却是没有理会白庚,反而在几人身前转悠了一圈:“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去考个六首状元再来与我说话!
现在,本公子给你们两个选择,要是想留下,就老老实实的去跟他们一起干活,否则就赶紧滚蛋。”
旁边一直看着这边的二大爷也忍不住了,扯了扯杨少峰的衣袖,小声道:“少爷,这二位都是秀才公,是有功名的,又岂能干这些下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