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赦如今精神不济,躺在床上虚弱地道:“小娘子,你坐到我身边来吧……”
白安柔乖巧地走到床边坐下,低垂着脑袋,鼻尖眼眶都是红红的。
“你怎么又哭了呢?”李赦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皮,“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白安柔心情低落,没有答话。
李赦握住她的小胖手,柔声道:“小娘子若是舍不得舅舅,我日后常陪你去徐国公府探望舅舅就是了。瞧你哭的,人都丑了……”
“不丑!舅舅说了,我怎么都好看。”白安柔没好气地道。
“是,我家小娘子自然是怎么都好看。就算眼睛肿了那也是这东宫一枝花。”李赦赶紧拍马屁。
“小郎君别跟我说大话了,人家听着怪难受的……”白安柔擦了擦眼角。
“我说什么大话了?”李赦愕然道。
白安柔的声音还带着哭腔,道:“咱们现在随父王一同幽居在这东宫之中,根本无法自由出入,小郎君你又怎么可能常常陪着我回国公府?做不到的事还是别说了,免得给人希望,本来不难受的人也被你搞得难受了……”
李赦一怔,咧嘴笑道:“小娘子你还蛮懂的嘛……”
“小郎君你天天给我讲朝堂之事,我就算再笨,这些浅显的道理……嗝……我还是悟得出的。”白安柔摁了下鼻涕,哭倒是没哭了,但还打着哭嗝,一时半会儿止不住。
李赦往床里边缩了缩,掀开被子道:“来,你也躺着,我叫宫人给你拿冰袋敷眼睛。”
白安柔脱了绣花鞋,乖巧地上了床。
李赦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宫里头的规矩本来就与民间不一样,历来过端午都不兴回娘家‘躲端午’的。你好好歇着,明日,我们还要去拜见皇祖母,和她老人家一起去看赛龙舟。到时候,有好多好玩儿的。”
白安柔点点头,没有答话。
不多时,宫人躬身端着托盘进来了。李赦取了上面放着的冰袋,遣散屋里头的宫人。
八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