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跟你走”在小兔子的喉咙里来回滚动, 忍得喉咙酸涩, 鼻子发酸, 还是没吐出来。
兽人繁衍不易,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族人送出去。
如果族长和祭司真的愿意把族人送出去,肯定是得到了远比族人更重要更重大的利益。
哪怕变成兽形,更顺从自己的本性做事, 兔枚还是不愿意让颜冬夏为难,不忍心让她付出太大的代价。
忍了再忍,眼眶里小小的泪珠慢慢变大, 等到承受不住之时, 滴滴答答地掉落, 砸在颜冬夏的手心里, 滚烫。
“兔枚, 你别哭啊。”
颜冬夏手足无措,她有千百种办法来治熊孩子,却对这种闷声哭泣的乖孩子最没辙,下意识地想找小狐狸来哄小兔子。
这时,听到她那句“你别哭”的小兔子已经在她手心里站了起来,后爪支撑,前爪抱着小脑袋擦眼泪。
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爪子上的毛发给浸湿了。
“发生什么了吗?”颜冬夏有绝对的理由相信, 族里肯定有人欺负小不点,否则他怎么会哭了一次又一次?
“来,兔枚和我说说, 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哭泣的孩子没人理没人哄,就会知道自己的眼泪换不来任何疼惜,渐渐就不哭了。
相反,哭得伤心难过的时候,被人用那么疼爱的目光看着,那么珍惜的语气宠着,心里的委屈满溢而出,根本停不下来。
小兔子心里很清楚颜冬夏留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不能全浪费在哭上,可是越这么想越伤心,越停不下来。
“夏,呜呜,夏,呜……”
小兔子委屈地只会一遍遍地喊名字,说不出到底是怎么被人欺负的。
颜冬夏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背脊。
好像小孩子哭的时候就是应该这样做,原因是什么来着?
“兔枚啊,别难过,族里其他小兔子不理你,不是还有翼、凌、狐瑞他们吗?你还有很多小伙伴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