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色的声波呈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周围那些躲藏起来的家伙就被龙吼击中,跌跌撞撞地从躲藏的地方挣扎着走出来,才走了几步就脚下一软倒在地上,眼神呆滞地凭本能大口大口喘气。
我走到据我最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面前,他的鼻孔和两边耳朵里都流下了丝丝的血迹,我扶起他,将一丝龙力灌输进他的身体里,把他乱窜的气血平复了下来。
“说,你是什么人?”我等到他的目光稍微恢复了些清明,便把安都瑞尔架在他的脖子上问。
但我还没有得到答案,一段记忆就诡异地沿着安都瑞尔剑身的黑烟涌进了我的脑海。
他是出生在提斯伯丁的一名村民,从诞生的那一刻就被告知,他的一生都要为伟大的国王哈劳斯陛下服务,为他牧马,为他服役!
十六岁时,他和他的哥哥一起,被征召进了军队,作为新兵补充进了预备队,然后在攻打阿美拉堡的血战中,被那个独眼的军官一把推上了前线。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矛刺进了一个被砍断胳膊,流血将死的罗多克中士肚子里,他本能地一绞,彻底终结了那个中士的生命。作为斯瓦迪亚人,他还是有战斗天赋的。
因此,他离开了预备队,作为一名斯瓦迪亚轻步兵,调入了前线的主战部队序列,而他那怯懦哥哥因为不忍心杀人,拿起武器就手软,一直都呆在预备役部队中。
他为有这样的哥哥而感到耻辱,一直羞于对人说,平时见面,也只是高傲地抬起头经过,招呼也不打。
自卑而怯懦的哥哥也不好意思去找他说话了。
几年后,他和他哥哥所在的部队调往前线,迎击入侵的罗多克人,却在距离帕拉汶十几英里的之外的山地遭遇到了罗多克援军的伏击。
他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像稻草般被罗多克人的强弩收割,他感到害怕、慌张、歇斯底里一般,他原来还是怕死的。
当他清醒过来时,斯瓦迪亚人的援军已经击退了罗多克人的伏击,他这时才发现,他那怯懦的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抢来了一把流星锤,守护在他的面前,一个人干掉了五个罗多克长矛兵。
那是怎样的一场恶战,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天赋的哥哥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对方的长矛刺穿自己身体的同时,用沉重的流星锤砸爆对方的脑袋。所以,到最后,他的哥哥身上插着五根折断的长矛,身体却兀自屹立不倒。
仿佛一座山!
而他,那是就躲在这座山背后,抱头哭喊,瘫软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