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剑光一闪即逝,疏忽间就退走了,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停在了十多米外。
我胯下的战马这才软倒下来,把我的身体朝前狠狠甩了出去。我挥动安都瑞尔,狠狠刺向地面,想借助这一剑,缓阻一下冲击力。
那道剑光在我刺出这一剑接触到地面的同一时间,忽然又飙射过来,一种冰寒的感觉锁定在我的左边胸口,耀眼的剑光刺得我完全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
胸口一阵麻木,我在半空中,就被一把剑身上镂刻繁复花纹的轻盈长剑刺穿了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
当然是原来心脏的位置,这个位置救过我很多次了,这次也不例外。
我完全不管从我背后透出来的剑刃,狂吼一声,安都瑞尔猛地一挑,掀起了一片破碎的泥土沙尘,在这片沙尘当中,一股不停跳动的黑暗火焰突然喷发出来。
一身沉闷的低吼,刺在我胸口的长剑倏然拔出,那个人再次向后退去。
我直到这时才终于看清楚他的样子,一个全身都裹在灰白色的披风中的老男人,斑白的长发披在肩上,却一丝不乱。左边眉毛处有一道伤疤,看起来险些取走了他的一只眼睛。如刀刻斧削般的脸颊上全是风霜的痕迹,看起来好像经历了不少岁月的折磨。他紧紧抿着嘴角,很平静地看着我。
他的右手轻轻握着刺穿我左边心脏的长剑,背上的披风下却还露出一只剑柄,从长度来看,应该是一把双手大剑。此刻他胸口的披风现出一道破碎的剑痕,应该是被我方才那拼死的一剑造成的。
他用讶异的目光看向我:“没有死么?这招枭杀绝对不会刺偏,那么,你是偏心人吗?”
我握剑的左手手指已经隐秘地搭上了腰间的飞刀,眼睛死死盯住他的咽喉:“你是什么人?看你的实力,应该不会是无名之辈!”
此刻,失去了我作为楔形阵的箭头,亲卫队的推进遇到了很严重的困难,开始逐渐被反应过来的大戟士围困起来。
“我?”那个人想了想,笑着摇摇头说:“我已经二十年没有出剑了,早就籍籍无名了。我叫雷欧,但我想你一定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我当然没听过这家伙的名字,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听他在说什么,只是要骗他开口。人一旦开口回答某个问题,在那一瞬间,注意力就会出现多多少少的分散,而这分散,有时候是会致命的。
这个道理,雷欧肯定也明白,他之所以会开口回答我的话,无非是因为托大,毕竟我根本就不会任何的剑术,他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就干掉我。
不过,前提是,他能躲过李家的飞刀!
只剩下五把的飞刀,神秘的飞刀,前一秒钟刚被我用两根手指头丢出去,下一秒钟就洞穿了那个雷欧的咽喉,他的身体像是被谁突然打了一拳,直接飞了起来,落入远处的废墟之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