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啊,皆从母亲处借来生命;
而又再回归虚无。
安息吧,回归到母亲的怀抱吧。
安息吧,回归到那一片虚无。
原永恒的宁静,与你同在。
托莉雅听着听着,一时竟也痴了,在街上久久伫立,昏黄的街灯下,瘦削的女孩像是慢慢悟懂了什么。
十分钟后,当西撒如约来到街上,准备接上托莉雅启程回到斯瓦迪亚的维达庄园时,却发现女孩早已不在,只剩下一张临时写就的纸条贴在墙上,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
“抱歉,我的心至今未能平静。回去之前,我想再去游历一番,以解心头之结。请放心,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你的未婚妻托莉雅·列文。”我缓缓地将日记的最后一页合上,内心早就已随着日记中记载的事迹而激荡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天边已经逐渐亮起。
我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油画,一点也想象不出那位笑起来满是皱纹的慈祥老太婆曾经也有过仗剑天涯的日子。
这本日记是我在整理奶奶遗物的时候找到的,它精细地用牛皮包好,放在一个箱子的底端。
我欣喜地花了一整晚把它读完,忽然明白了许多我曾今不明白的事情。
例如为什么我的姓氏斯伦格读起来如此的拗口。
例如为什么奶奶要在哈瓦哈的花园里种满了红色的蔷薇。
例如为什么独臂的爷爷看起来总是那么的严肃恐怖,不怒而威。
还有例如为什么家规规定,族中子弟,世代不许参军。
或许这些都是他们从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中收获到的人生感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