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他成了这个样子,反倒能说出心中的渴望了。
不过明王远远不止于此,他躺了一个月,每天除了想,就没别的事儿赶了。
“甚至报仇——我都不能去找庆王报仇!”明王说到激动处,眼睛充血变得通红,“父皇帮着他遮掩,我连带我的手下被人连夜运回京城,我连一星半点证据都没有!”
这就完全是个惊喜了。
仇恨的确是能叫人进步。
章长卿唏嘘两声,站起身来,把袖子撸了上去,给明王看他胳膊上的伤疤。
“王爷,这不是伤疤,这是功勋。”
他声音低沉,语气无比的坚定,“我没见过太·祖皇帝的画像,可您想必是见过的,我听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之后,腿是瘸的,眼睛是瞎的,可有人敢说什么吗?”
“等您做到那椅子上,这就是您英勇的证明!”
明王笑了起来,可仔细听听又像是哭。
“你说得没错,宫里太·祖皇帝的画像没有正面的,不是弯弓射箭,就是骑马狩猎,脚底下永远踩着山石,倒显得他英勇非凡。”
明王抬起左手,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章长卿看他动作挺熟练,想必这一个月没少哭。
明王抽了两下,忽然严肃的问道:“你说这些鼓动本王又是何意?本王……又如何快死了?”
章长卿叹气,心中却觉得明王这一摔这一躺,想必想了不少事情,比以前长进了许多。
“王爷,您是庆王的污点。”
“那事儿是陛下命人去查的不假,可知道的人不会少。您觉得成公公会不会知道?他手下办事儿的人,猎场的侍卫,又有多少人能猜到?”
“若最后是庆王登基,万一被人知道他曾谋害兄弟,皇位坐不坐得稳两说,至少朝廷要起大波澜了。”
“您说……那些士族还有清流,会不会要为您讨个公道?当然也许他们是表面上为您讨公道,实际上是想多分一点权力也未可知。”
“那庆王想要解决这事儿,就只有两条路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