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图没有说话,惨白的脸颊勾起一丝虚弱无力的笑容。颤颤巍巍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其意不言而喻。
“我明白我明白,图哥!对你,我现在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就是咱的偶像!以后有啥吩咐尽管说,我全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吃土我绝不吃鸡!”
孙博大手一挥,一副唯尔马首是瞻的架势。
与此同时,岸上的战斗也快要接近尾声。
诸犍的长尾被撕成好几段,零零散散洒落在地。而白鵺的一只翅膀也藕断丝连耷拉着,骨头茬子白惨惨刺在外面,伤口触目惊心。
隔着半条栎水,林图二人都能闻见浓重刺鼻的血腥味。
相比较白鵺,诸犍体毛黝黑,以至于伤势不甚明显。白鵺看起来则要凄凉许多,身上的羽毛脱落十之三四,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
那伤痕累累的翅膀仿若战火中飘扬的残破军旗,莫名给周围添了几分悲壮色彩。
“啾——”
突然,白鵺发出一声嘹亮嘶鸣,抓住诸犍正挥落前肢的空当,扬起利喙狠狠朝其啄去。
“噗!”
一道晦涩沉闷,就像用木头捅破亚麻布的声音传来。诸犍凄厉惨嚎一声,捂着脑袋疯狂在地上打滚。
白鵺不及躲闪,被诸犍毫无章法一爪割开胸膛。万幸白鵺凿穿诸犍眼球的那一瞬间,便做好了抽身而退的准备,因此伤口不算太深。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一头只闻其名不见其身的洪荒异兽?鲜血不要钱似的从爪缝间汨汨流出,诸犍疯魔般扭动着躯体,所过之处怪石纷纷倒坍。
石块破裂声混杂着哀嚎,白鵺匍匐在一旁冷眼旁观。
孙博同志在胸前不停划着十字,同时心底暗自默默祈祷。什么玉皇大帝如来佛祖,满天神佛算是被他拜了个遍。
只求哪位老人家发发神通显显灵,赶紧收了这妖孽。
求求你快死吧……求求你快死吧……求求你快死吧……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多久,诸犍的嚎叫声愈渐微弱,挣扎幅度也越来越小,最终寂然不动。
一切喧嚣皆归于风平浪静,诸犍的躯干随之恢复正常。只有那栎水河畔的血泊与狼藉,依旧昭示着此地方才并不太平。
八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