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长时间,林图大概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干净了。踩在棉袄上的力道越来越轻,抬脚速度也逐渐放缓。
林图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气,惊魂未定死死盯着对方。
直到现在,林图头皮仍然不时传来一阵酥麻,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立。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林图小心翼翼抬起脚尖,挑动着那件既脏又破的老旧棉袄。
翻来覆去捣鼓着脚下,当林约看见棉袄领口沾染着团团绿色汁液以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弯腰捡起那件陪伴了自己也就五年的老伙计,林图毫无芥蒂揩掉那团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蜘蛛尸体。
与先前相比,林图此时可不仅仅是心疼了,就连肉疼的表情,都显而易见挂在脸上。
这下倒好,先不说拆洗棉袄有多麻烦,光洗衣粉和修补破口所用的针线,就是一笔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开销。
林图满脸黑线,看来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顺着逐渐稀疏的树木缓缓行去,林图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脑袋微微动了动耳朵,随即一脸欣喜加快步伐。
是水声!
他听见了流水的声音!
只要沿着溪流一直走,不管身处何地,就肯定不会迷路!
这可是地理老师说的……
谢顶老头,我再相信你一次!
随着脚下泥土愈发湿软,林图也顾不得帆布鞋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待他绕过一棵约要三人合抱才能围拢的波罗蜜之后,一条大概有五米多宽的浑浊河流遂映入眼帘。
河水流速很是平缓,水面上还漂浮着一截枯木。
林图蹲在岸边望着那浑浊不堪的河水,舔了舔早已干裂开来的嘴唇,一时间天人交战起来。
喝?
还是不喝?
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