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寂静,微风拂窗。
姑娘阖眼进入梦中,眼尾滑过一条泪痕,低低地唤了一句:“爹,娘……”
还有几个字,闻恕没听清。
男人猛地回过神,眉头一蹙,侧身道:“你说,宋宋从前是叫家中卖给了牙婆子,辗转到红韶苑的?”
不知如何就问起这桩事的,盛诠反应了一下,才应:“是,玉娘派人查探过,津州小商户家的姑娘,家中生意败落,欠了一屁股债,这不,便苦了宋宋姑娘了。”
说罢,盛诠摇了摇头。
似是还未说过瘾,他又道:“听闻宋家卖女儿时,宋宋姑娘还跳湖自杀过,好在叫人从湖水里捞出,可这家人是群没有心的,亲生的姑娘,说卖便卖了,宋宋姑娘亦是命苦……”
闻恕搭在案前的指间关节跳了一下,既是跳湖自尽,那该是恨之入骨,可她夜里哭唤爹娘的神情,分明是思之心切……
如何会?
男人静坐了两个时辰,天色顷刻间暗下。闻恕抬头望向窗外,道:“摆驾,回宫。”
子时,是夜。
娇哼、求饶声溢出窗外,和着蝉鸣奏响夏夜。
闻恕低低喘气,撑在她双臂两侧,垂眸看她。
宋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戳了戳他,“怎么了?”
男人俯身,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一路顺着下颔,咬了咬她的小耳朵。
他哑着声儿道:“宋宋。”
“嗯?”她应了声。
“你有没有骗过朕?”
霎时间,连颓靡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意乱情迷的人一下清醒过来,抬眼望向她。
她眨了眨眼,嘴角蓦然勾出一抹笑,“若是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