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手上动作一滞,应了声是。
又过片刻,付茗颂扶着桌角起身,遮月馋着她在这寝殿内来来回回踱步。
这胎实在有些大,李太医道是胎儿愈大,愈难产下,需得多走动才是。
闻恕捏着手里的书册,半响,一页都未翻过去。
他时不时抬头瞧一眼付茗颂,见她挺着个大肚子来回走动,心下总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他眼皮跳了两下。
正此时,那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停滞——
付茗颂皱了下眉,感到小腹抽痛了一下,就一下。
遮月盯着她的神情,紧张兮兮道:“娘娘,怎的了?”
姑娘摇摇头,眼神有些放空。
她又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小腹好似抽了两下,原若隐若现的刺痛感,忽然变成一阵一阵的。
“遮、遮月,稳婆在宫里么?”
遮月道:“在,两月前太后娘娘便从宫外请了六位稳——”
她戛然而止,紧接着,声调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娘娘!您要生了么?不是说好十日后吗?!”
可这预估,哪能真真准的呢?
是以,遮月这一惊呼,整个昭阳宫鸡飞狗跳。
-
沈太后赶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她疾步上前,见皇帝腰身笔挺地坐在屋外的石桌旁,垂放在膝间的手紧握成拳。
平素里,沈太后定要好好宽慰他,今日却没这个心思,忙对着屋子拨佛珠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