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透过珠帘的缝隙,能模糊瞧见女子姣好的侧脸,轻轻抿住的唇……
隐约有幼时的影子。
宋长诀起身,珠帘又是一声轻响,少年苍白着一张脸,朝她拱手道:“微臣身子不济,幸得娘娘路过。”
付茗颂摇头,请他坐下:“若非救本宫,宋大人又怎会落下病根。”
宋长诀又握拳咳了两声:“微臣该做的。”
遮月递上一杯茶给他,又悄声退到一旁。
宋长诀断断续续说了好些话,大多是在谢付茗颂挑选的宅子,以及请李太医瞧病这事,不过说两句咳两声,也实在叫人于心不忍。
遮月常常随付茗颂去御书房,大多时候都在御书房门外候着,时不时也听说过这宋大人的事儿。
听说是个足智多谋、浑身才干之人,但也听说,是个淡漠冷然之人,现下看来,分明还算和气。
见他茶盏空了,遮月又上前添满。
末了,室内忽然静了一瞬。
宋长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轻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紧。
他忽然压低声音道:“微臣那日,瞧见娘娘马前遇难。”
付茗颂不知所以,好奇的抬眼望他。
“微臣曾有一家妹,与娘娘有几分神似,”他抬起脸,“若是她还在,如今应当十六了。”
付茗颂一怔,倒是没料到宋长诀会同她说私事,一时间忘了应答。
宋长诀笑笑,复又低下头,“微臣唐突了。”
“令妹……”付茗颂皱眉,思索措辞。
“幼时家中起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