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时一片懵怔,尚未清醒,便被匆匆忙忙推到了妆台前。
瞧见这妆台铜镜时,她脸色顿时红了个彻底。
可仔细去想那梦中的人,却又记不得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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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描妆梳发皆有宫里的嬷嬷来,丫鬟们伺候不上,便眼巴巴站在一旁瞧。
那嬷嬷一双巧手,用沾刷点了口脂,勾出她本就饱满的唇形。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竟将向来柔净之人化成了迤逦妖娆的模样。
那细长的眉尾上挑,平白无故添了一丝风情。
就连描妆的嬷嬷都不由一顿,她分明是往端庄大气上描的妆,怎……
她手上动作不由一顿,想着从何处再改改,却见付茗颂眉梢眼角本就生的妩媚无比,平日素着脸还好,这但凡描妆,浓也好淡也罢,只会衬得更深。
嬷嬷心下一叹,怎一个倾国倾城之姿。
紧接着,又有两个嬷嬷来,一左一右腿去她身上的白色寝衣,又一件件给她穿上,就连那亵衣都是新制的,上头绣着正嬉戏交缠的一龙一凤。
付茗颂缓缓移开目光,不知怎的想起那场荒唐的梦,云霞悄悄爬上了耳根。
紧接着,上身又加了件暗花金丝双层广陵大袖衫,外罩为孔雀毛制的霞帔,胸前有几颗红宝石,衣摆坠着流苏。
捎金描银的曳地长裙抖落,仿佛是踏着一地彩霞而来的仙子,流光溢彩,身若芙蓉。
直至那顶沉重的凤冠压在她的脑袋上,方才压下一丝妩媚勾人,添了些许庄重可敬。
遮月看傻了眼,伺候姑娘这么多年,她竟不知姑娘这样适合红衣浓妆,简直就是话本子里能让无数公子哥倾心的绝色美人啊。
不过这话,遮月自然是不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