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也无错。”付茗颂垂眸看着青苔石阶:“何况我娘亲所为令人不耻,祖母将我记在夫人名下,我也算是得利了。”
遮月张了张嘴想宽慰她,却半个字也说不出。
她打小伺候五姑娘,知她最介意的,便是自己亲娘所为。
每每二姑娘为难她,但凡只要提到此事,五姑娘必会红着眼缄口不言。
娘亲二字仿佛付茗颂的死穴,她不敢说,亦不敢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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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月,礼部与尚衣局成日成日往付家跑。
绣娘每隔三日就要给她量一回身段,以防胖了瘦了,到时做出的礼服不合身。
眼瞧大典在即,付茗颂愈发紧张,成日的做噩梦,梦醒后一身虚汗。
此时睁眼,天边还留有余晖。
遮月伺候她起身,将发髻重新梳了一回:“姑娘近日嗜睡,又频频噩梦,可是过于紧张了?”
她低低的应了声嗯,问道,“上回先生说的那册书,你可借来了?”
遮月放下木梳,“尚未,姑娘这会儿便要?”
付宅占地小,并未单独辟出书阁,恰好付严栢又是个爱藏书之人,是以书籍几乎都在书房里摆着。
“我想走走,顺道去书房。”她睡久了,骨头都是软的,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肩。
恰好趁天色未暗,应当碰不到父亲,她心里暗想着。
庭院幽深,穿过回廊小径,树荫下蝉鸣不绝。